这个文章看似是在描述美国流行文化的一个明显变化——成年人基本上全部都在电视、电影、通俗文学和流行音乐界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又爱又憎的小男孩儿,以及真正肩负起维护成人世界规则的独立的女人。这个论断放在中国流行文化界也基本适用——看一下你家旁边的广告牌吧,你多久没有见过成年男性的身影了?那个女性化的小男孩正在刷街;至于聪明、独立、得体的女性,她们就你嘛! 谁杀死了流行文化中的成年男性?
文/A. O. SCOTT
编/Jake Silverstein
译/王晓琳
A. O. SCOTT是《纽约时报》首席影评人。
“建国之父”本杰明·富兰克林。图右为Bob Staake绘制的“调皮的”本杰明·富兰克林。
从一开始,美国文化就明显地对父权和成年人的要求主张的有所抵触。在他的权威之作《美国小说的爱与死》(Love and Death in the American Novel)中,莱斯利·A·费德勒(Leslie A. Fiedler)分析了美国文学的经典之作。在早于茹丝·格雷汉姆半个世纪他就指出,“美国的经典小说有一点名声远扬,那就是把它们摆在图书馆的儿童书籍区也不会出格。”
费德勒探讨了瑞普·凡·温克尔(Rip Van Winkle)和哈克贝利·费恩(Huckleberry Fin)对美国文学的影响。他把他的观点加以扩大引申,做出了一个对美国国民特性的统括总结(这一总结直到现在还站得住脚):“美国小说里典型的男性主人公是一个不停奔波的角色,他不是被追赶入林中就是被驱逐到海上河上,或是加入战争。他想方设法逃避‘文明’。而‘文明’意味着两性相遇而水到渠成的性爱,婚姻和责任。我们伟大的作品里决定主题和形式的因素之一就是这种逃避策略。这种向自然和童年的回归给了我们的文学(和生活)一种既让人着迷,又让人恼火的男孩子气。”
《纸牌屋》
许多人忘了这一点:托尼、唐和海森堡(注:Heisenberg,《绝命毒师》里主人公的别称)这些电视里麻烦男人的时代同时也是电视里麻烦母亲的时代。像《单身毒妈》(Weeds)、《倒错人生》(United States of Tara)、《如果还有明天》(The Big C)和《护士当家》(Nurse Jackie) 这样的剧没有让剧评家们同样欣喜若狂。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这些剧很难被划分到某个类别。它们不同于一小时剧集的模式,大多数一集只有半个小时。它们乐于在悲怆和荒唐两级之间游走。它们究竟是情景喜剧还是肥皂剧?这种模棱两可,加上评论家们的固执——他们拒绝像看待警匪片和律政片那样严肃看待滑稽节目和家庭节目,使这些剧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。但同时,这些剧的模棱两可又给了它们巨大的发展空间。
《绝命毒师》的男主角沃尔特过着教书与制毒的双重生活,每天都很压抑。。
有线电视的半小时模式使节目可以像公共台情景喜剧那样简洁,同时又有讲脏话和裸露的自由。《欲望都市》(Sex and the City)就是这样。回想起来,《欲望都市》是21世纪早期最有影响力的电视剧了。这部剧以女性之间的友谊——“姐妹之情”听上去更有一种旧时代的政治意味——为剧情中心。这种友谊是剧中幽默、情感和叙事曲折的主要源泉。在70年代,玛丽·泰勒·摩尔秀(The Mary Tyler Moore Show)和它的一系列衍生节目也做到了这一点。但是凯莉(注:《欲望都市》女主角)和她的女友们比她们的前辈们更直率、更无所顾忌。这使得《欲望都市》成为《都市女郎》和《宽镇日常》理所当然的前辈。这两部新剧讲述了年轻一代的女性们如何在都市里寻找爱情、财富、友情和乐趣。